沈敏

欧美科研人员近期发表的一系列新冠病毒研究报告显示，“无症状感染者”比例比预想的高不少。

美联社20日报道，这一结果是“好消息”，可能意味着新冠病毒的整体杀伤力低于想象，但同时带来不确定因素，即民众无从得知身边看似健康的人是否携带病毒、可能传染他人。这一情况令何时复工复产的决策过程“复杂化”。

【“无症状感染”似多于预期】

美国和欧洲数国上周报告多项无症状感染者相关研究，涉及美国波士顿一家无家可归人员收容所，一艘美国海军舰船，纽约一家医院产科以及冰岛等国家。

据美国海军作战部副司令菲利浦·索耶说，美国“西奥多·罗斯福”号航空母舰确诊病例中，目前粗略估计大约40%没有症状，但后续可能会有部分人出现症状。

在疫情重灾区纽约州，一家医院对两周内所有入院分娩的孕妇做病毒检测，发现将近14%的孕妇入院时没有任何相关症状，却携带病毒。在检测阳性的33名孕妇中，29人在接受检测时没有症状，但部分人在检测后出现症状。

先前停靠日本横滨港的“钻石公主”号邮轮上，近一半确诊病例在接受检测时没有症状。研究人员估算，邮轮数百名感染者中大约18%从未出现症状。

在欧洲，冰岛对其36万人口的6%做筛查，发现这些无症状者中大约0.7%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；近期曾赴海外旅行或曾接触病例的感染“高风险”人群中，13%检测结果呈阳性。

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主任罗伯特·雷德非尔德说，全美可能多达25%的感染者没有症状。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约翰·海滕说，军方人员中可能多达60%至70%的病例为无症状感染者。

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迈克尔·米纳说，上述数据不可尽信，因为它们所基于的病毒检测方法有瑕疵且不充分。上述研究均使用咽拭子或鼻拭子采集病毒样本的方法，检测结果可能不稳定，有“一检阴性、再检阳性”的可能。

按照米纳的说法，综合来看，所发表的研究结果暗示“我们（估算受感染的总人数时）可能漏掉很大一批人”。

【现有抗体检测不足】

想确认无症状感染者是否不再具有传染性，可能需要加测血液中病毒抗体的存在，确认人体对病毒产生免疫，不过当前抗体检测相关研究也存在局限性。

美国一个研究团队18日发布加州圣克拉拉县3300人的抗体检测结果，推算该县人口感染率为1.5%至2.8%，即4.8万至8.1万人感染，比已公布确诊病例数高出近50倍。

这份研究尚未正式发表论文或经同行评议，一些科学家对结论的准确性表达质疑。理由之一是，这份研究通过社交媒体“脸书”招募检测对象，容易吸引那些有疑似症状、希望确认自己是否得病的人应征。另外，来自该县疫情较重地区的检测对象相对更多，因而推算出的感染比例可能比实际更高。

米纳说，抗体检测特别需要按照“无偏向”标准进行，检测对象范围尽可能广泛，涵盖不同地区、社会阶层、种族等。疾控中心等机构已经计划展开类似检测，所得数据预期将为部分地区何时复工复产、回归正常生活的决策提供参考。

美联社报道，假如抗体检测发现人群受感染范围比原先预期更广泛，意味着更多人对病毒一定程度免疫。不过科学家提醒，对所谓“群体免疫”效果判断必须谨慎，还需要确认轻症感染者治愈后是否同样免疫，以及免疫状态能够持续多久。

得到上述问题的答案，可能需要耗费数月时间、用更多可靠的检测结果验证。米纳说，假如抗体检测能够确认一个地区的人大部分免疫，那么可以放心解除“保持社交距离”等防疫措施，但是，就目前的抗体检测水平而言，“我们距离需要达到的水平还很远”。（新华社专特稿）